向光而死
*负能量摸鱼，苏梦枕x你
*单恋向，老苏原著结局
*是我一个人写给他的情书
I will follow you into dark.
你站在距离他一丈以外的地方，阳光掂轻若重，将他火红的背影照成一道艳丽的刀光。你伸手去够，一而再，再而三，直到光亮惨烈而决绝地消失在你的视野里。
你甚至没有落泪的余地。
你想，这也许是你与他之间最贴切的结局。
苏梦枕是个忙人。他要处理江湖帮派斗争，要应付数不清的背叛和算计，要不停地厮杀，要不停地喝药。他的面容已被病痛折磨得毁了原样，你再看不到那张苍白艳丽如花蕊般的俊脸，只能看见那副病骨支离的残躯，以及他眼里始终不曾熄灭的，那两朵余烬里的寒焰。
他的生命像风灯下的一团火，不知何时就会被彻底扑灭。
你站在他身后，你唤他公子，你用收敛的热情凝视他，你在他侧过脸看你时迅速低下头去。他不必懂，也不必知晓你的决心。他的光亮那样伟岸而高远，你甚至觉得内心深处的绮思均是亵渎。
苏梦枕，如此浪漫的名字，你喃喃地念起来，却只感到无尽的苍凉与悲壮。
——他这光明磊落、霁月光风的一生，不过是枕上一梦，泪下山河。
“你在哭？”
你抬起头，看见他病恹恹的神情。
“公子见笑了，我只是……怀古伤今，睹物思人。”
你随口扯了个谎，他闻言笑了，笑容如黄昏时融在枝头的雪，眉峰深处有山谷间吹过的晚风。
“我就在你面前，何苦还去睹物。”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只需拼尽全力活着，便已无憾。”
你强自忍耐，才未泣不成声。
此时的他，断腿，中毒，青丝落了泰半，眼窝深陷，满脸病容，已然是强弩之末。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愿怀疑白愁飞，不愿怀疑自己的兄弟，哪怕他所信任的人正一心一意要把他逼上绝路。
河山已老，家国不在。
瓢泼遍地，无路可行。
你心知，他将不得好死。
他如烈火阳炎，在这污浊乱世冲天而起，擎着渺茫的希望，孑然一身，义无反顾。而你，能做的只是跟在他身后成为他的影子，黄泉碧落，生死相随。
但你无法阻止光明的陨落。
正如你无法阻止自己的恸哭。
你手中还握着刺向他心窝的剑，可他安详地倒在你怀里，感谢你成全了他那一身不可摧折的傲骨。
“我病，中毒，断腿，功力减退，人生到此，不如一死。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受奸臣所制……助纣为虐，为害忠良。”
他眼里的山河渐渐褪色，你成了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温柔一眼。
“辛苦你了。”
而你的光终于熄灭。
那已不知是他走之后第多少个年头，你听人讲起当年他的故事。一夜盛雪独吐艳，惊风疾雨红袖刀。勾栏瓦肆里的说书人绘声绘色，你望着四周茫然的人群，只是淡淡地笑。
这世上，终是只剩你记得他了。
一隔经年，你早已学会藏起一切苦涩酸辛。可是每每想起他最后留给你的那句呢喃，依然疼得如万蚁啮心。
他说：
“好好活着。”
而你懂这背后的愿景。
也正因此而泪湿满襟。
——河清海晏，锦绣江山，你要替我去看。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