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拖和电风扇和爱情


 
 
*是给@霜天 的狐狼文,关键词“电风扇+人字拖”
*有炮友、怀孕、同居、堕胎等情节描写,注意避雷
*现代设定,很潦草,我流ooc
 
 
文/Rui
 
 
白狼对着孕检棒上的两道杠,深深皱起了眉头。
 
她发誓她真的做好了防护措施,那天就算喝多了,就算喝到吐,她也非常确定是要求对方戴好那玩意儿才允许他进来。在这种事情上面她是绝对不会犯傻的——又不是什么初入社会的纯情女大学生了,怎么可能犯这种傻?她才不至于因为被暗恋多年的男神发了好人卡,就在当天买醉嗨歌甚至不清不楚就和别人打了一炮。
 
还怀了孩子。
 
……吧。
 
“王八蛋。”她忿忿地把孕检棒扔进垃圾桶,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别再让她看见那个混蛋,不然她绝对要把他揍到喝水靠塞走路靠抬。不要以为她那天喝高了就不记得了,那个该死的混蛋长得那么出类拔萃的人五人六,就是给她迎头盖脸地来一棒子,她也绝对忘不掉那王八蛋的模样,还有名字。
 
话是这么说,日子还是要照常过。该上班上班,该打胎打胎,能怎么办呢,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算了。灯红酒绿风月场子里碰上的人,白狼自己也知道,她与他打完一炮之后就基本江湖不再见,能碰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后白狼小姐就再一次被命运疯狂打了脸。
 
那天她叼着面包在家赶季度报表,刚打完第一份,就听见客厅那边传来了门铃声。因为前不久刚打了胎,休息的时间也不算太长,身子很不舒服,所以她就很没有形象地披散着头发趿拉着拖鞋,白体恤下面搭二分牛仔,肚子前面塞了个热水袋。就这么起身去客厅开门了。
 
一开门看见妖狐站在门外四平八稳地朝着她笑:“早上好啊,白狼小姐。”
 
白狼愣了两秒,随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等等,她吃错药了吗,关什么门啊?不是应该好好修理这家伙一顿然后拿叉衣棒子和鸡毛掸子把他轰出去吗?就这么关门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于是白狼又“刷”地一下把门拉开,面露杀气地举着鸡毛掸子问:“你来找死?”
 
“别别别,杀人犯法,你冷静啊,”妖狐嘴上讨饶,眼底笑意却分毫未减,“租房告示是你自己贴的,这么快就忘了?”
 
“租给谁也不会租给你,死了这条心吧!”白狼一掸子接一掸子狠狠夯在妖狐肩膀上,妖狐倒是自知理亏,乖乖受着躲都不躲,口里哎哎哟哟嚷着疼,手却提着一个塑料袋子晃了晃,笑嘻嘻地说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特殊,真让人高兴——哎哎打我可以别打这只鸡,排半天队才买到的,忒不容易了。”
 
铁骨铮铮的白狼小姐怒道:“别以为一只鸡就可以收买我!”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一声,然后那个忍辱负重的热水袋终于不堪重负地掉了出来。
 
——再然后,过了半小时,厨房里飘出了非常诱人的鸡汤香味。
 
妖狐被她命令站在墙角,举手做投降状,双手高举过头顶看着白狼喝汤,自己一滴都不敢沾。但是他身子听话,嘴是一分钟都闲不住的,要他不说话不撩骚那等于要他的命:“好吃吧?你看你这不是很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嘛。你想想你这房子地段也不好,楼下大妈说告示贴一个多月了也不见有人来找你,你要是让我住下呢,我没事儿还能给你煲个汤做个饭,总比其他人来得靠谱些。”
 
他故意在“其他人”上面加了重音,成功惹得白狼一瞬间怒气值飙升:“你闭嘴!”
 
妖狐见好就收乖乖闭嘴,眼睛却瞅着她笑,笑得风流倜傥成竹在胸,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行啊,水费电费都是你交,租给别人一个月一千租给你一个月三千,你干不干?不干就给我滚。”
 
她特意让自己的语气比平时凶了整整三倍,提出的要求简直像包租婆一样泼辣狠毒。心说这下这孙子再不滚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别打什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破烂牌,她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吃他一顿鸡汤怎么了,这只能扯平,才不能让她心软呢。
 
谁料妖狐坦然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完全OK。”
 
白狼愕然从鸡汤中抬头:“你以为我哄你玩儿?我真要收你一个月三千的!”
 
妖狐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那就当提前送彩礼了嘛,我乐意。”末了又极尽暧昧之能事地加了一句:“只要你同意我和你住一起,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乐意。”
 
“.…..”
 
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流氓吧?她要去给自己的房间换个锁,立刻,马上!
 
就这么着,由于房子实在租不出去,白狼小姐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开始了和这个臭流氓的“同居”生活——反正他既然乐得做冤大头,那她每个月收翻三倍的房租岂不是美滋滋,再说了,是他自己死乞白赖要留下来的,跟她可没半毛钱关系。他要是受不了那随时可以走啊,反正她当时就是为了赶人随口一说,谁能想到他真的答应了。
 
良知未泯的白狼小姐每次拿着那一沓三倍厚的房租费时,总要如上所述地说服自己一番。
 
其实除去个人恩怨和有色滤镜,妖狐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好的房客。不喊麦不嗨歌,打游戏戴耳机,不会大半夜吵得房东睡不着,甚至不会带些浓妆艳抹的姑娘回来,在隔壁房间发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水费电费按时交,房租从来不拖欠,衣服袜子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要是有空还真给她做好一日三餐,荤素搭配营养齐全,手艺还不是一般的好——讲道理,上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还是她妈。
 
但是基于那次事故给白狼留下的不良印象,她到目前为止仍然觉得这厮只是把本性藏起来了而已,她才没那么好骗。再不然他就是被哪路神仙上身了,等那神仙一走,他绝对是要原形毕露的。
 
结果妖狐听了这话,只是脸皮厚如城墙地笑了笑:“要真有神仙附在我身上,那也不是一般神仙。”他冲她眨了眨一边眼睛:“是爱神。”
 
“.…..”她彻底无语:“所以,这位不要脸的丘比特先生,这就是你大热天顶着脚臭穿人字拖祸害人间的理由?”
 
“我哪里脚臭了,不信你自己闻,明明是香的。”
 
“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你的鞋子统统扔出去。”
 
“哎呀,有进步,这次不是扔我了,”他笑得吊儿郎当十分欠扁,不知死活地又靠近了她一步,“不过白狼小姐,你看看人字拖这么可爱,你可以不爱但是不要伤害嘛。”
 
第二天妖狐就笑不出来了——白狼真的把他的人字拖一双接一双地从鞋柜里拖出来,装进垃圾袋提下楼扔掉。期间她戴着一双白手套,一顶鸭舌帽,一个大口罩,活像面对着什么生化武器一样,只差一个防毒面具了。
 
他后来真给她扔怕了,手脚并用连哭带嚎地拦着她喊:“哥,姐,祖宗,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多少给我留一双让我出门撒啊,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光着脚丫子在四十摄氏度的地表上快乐奔跑吗?”
 
“我觉得可以,或许还能治治脚臭。”
 
“我真的不臭。花花公子如果脚臭是把不到妹的,你想想这个道理嘛。”
 
白狼停下来瞪他一眼:“你还知道你是花花公子哦,我还以为某人根本没有自知之明。”
 
妖狐立刻口风一变:“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个花。”
 
白狼啐他:“油嘴滑舌,见风使舵。”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毕竟刀子嘴豆腐心,骂骂也就过去了。只是洁癖性格使然,忍不住网购了几大瓶空气清新剂摆在家里,有事没事就得喷上一喷。大热天家里电风扇一开,什么柠檬味的橘子味的草莓味的清新剂香味飘得到处都是,直把妖狐熏了个进房间前不敢进门,进房间后不敢出门。
 
说来白狼家里,虽然主卧客卧书房各有一个空调,但是大客厅里却是没有的,客厅里只有一个落地电风扇——还不会摇头。也就是说万一他俩好巧不巧都想看电视,那抢电扇绝对是最为精彩的环节之一。
 
其实妖狐平日里很会装风雅装斯文,一向啥都是女士优先,平时自己就算站着热死,也绝对不会跟女性抢任何资源。但是凑巧了,他是个球迷,更凑巧的是,白狼也是。
 
世界杯那几天他俩简直打得天昏地暗。有时是白狼抢先一步到了客厅,妖狐紧赶慢赶没赶上电风扇的绝佳下风处。有时是妖狐抱着几罐啤酒窝在藤凳子里贱兮兮地笑,还冲她扬了扬手里的饮料。有时是两人同时到达战场,一个凳子你挤过来我挤过去,球赛没看成,两个人倒都落了个满头大汗。
 
白狼性子倔强不肯服输,妖狐却遭不住了,头一个举手投降:“老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我认输,姑奶奶,咱俩和解行吗?”
 
既然给台阶了那她就下呗:“你想怎样?”
 
“安空调啊,这样不就谁都碍不着谁了。”
 
白狼手一摊:“说得容易——钱呢?再说到时候家里四台空调一起工作,不烧了变压器才怪。”
 
妖狐一脸生无可恋:“我不是每个月都多交你两千多块钱吗,你数数,应该够换个空调了,再不行我下个月工资全给你,反正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值钱,真把人热死了才是大麻烦。”
 
白狼一时没反应过来,上了他的套:“多交的钱你不是说当彩礼吗?现在怎么又说要拿去买空调。”
 
顿时一片安静。
 
白狼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抬头一看,妖狐对着她笑得那叫一个登徒浪子啊,眼角眉梢都是情意绵绵的调笑意味。白狼顿时一张脸烧得滚烫通红,狠狠给了他一脚,然后狼狈不堪地奔回了房里。
 
接连几天白狼都避着他,也不知道是怕尴尬,还是心里有鬼。妖狐倒也由着她去,并不为难她。一日三餐照常做好,便当也打理得整整齐齐。知道她不想看见他,所以他除了去上班,就是乖乖躲在房里不出来,整个就一好好先生,白狼想发作都不知从何发起。
 
后来白狼公司也确实很忙,忙着忙着她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她素来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昏天黑地不知日月,压力大了还免不了出去喝酒,酒量不好还一喝一大堆,酒量不好也就算了,酒品也不太好,就很头疼。
 
那天妖狐找着她的时候她正在路边喝酒,脚边横七竖八倒了一堆瓶子,手里还拿了一个打算对瓶吹。妖狐连忙上去给她夺下来,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又怎么了,你男神这回是订婚了还是结婚了?”
 
白狼通红着脸,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瓶子:“你还给我,你不还给我,我就……咬你。嗝。”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晚礼服,看样子是出席了什么重要场合,能让她像这样发疯的重要场合……嗯,估摸着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于是蹲身把这位小姑奶奶背起来,她很不配合,一直闹着要找鞋子,手脚并用要踢他打他,他只好举手求饶:“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清醒点,鞋子在你脚上穿的好好的,我可不是你,没事儿就扔别人鞋子。”
 
她在他背上不依不饶揪着他的头发:“我就要去找鞋子,我的鞋子丢了!你不找……不找我,我涨你房租!”
 
“.…..”喝醉了还记着给他涨房租,她可真是在乎他啊。妖狐哭笑不得地叹气。
 
“好,给你找,行了吧。你要鞋子也好,要房租也好,要空调也好,我全都给你。”他侧头看着这克星喝得通红的脸蛋,笑得四亭八当:“只有一样,你得答应我,往后不许这么喝了,酒不是这么喝的,你当那是水呢?”
 
白狼打着酒嗝,迷迷糊糊地点头。点完头又傻兮兮地笑,像个智障一样去搂他的脖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是不是喜欢我?”他还没出声,她就又说:“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像个不良少女啊?其实念书那会儿我可乖了,我连……连七点以后回家的事儿都没干过呢……”
 
妖狐背着她就笑:“是啊,你那会儿老是全年级前十,隔着窗户看你的时候,你就没哪次不是在做题的——话说你居然还没近视,不科学。”
 
“我要找鞋子……我的鞋子掉了……我的鞋子呢?”得,压根就没听清他在说啥。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有句话吧,你得反省一下……都一大把年纪啦,什么少女,好意思吗你?成天说我不要脸,那你别学我啊。”
 
白狼居然把这句话听明白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咬得他嗷嗷直叫。她怒气冲冲地又去咬他的耳朵:“房租!再翻三倍!”
 
“哎哎哎别咬别咬,狗吗你……”
 
折腾了好久,可算是把这祖宗伺候睡着了。妖狐兀自瞅着她那张脸,瞅了半天,最后出门的时候给她把门带上了。
 
行吧,反正,日子还长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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